萧绍恒来到山顶,石钥拨开珠帘走到门外,坐在凉亭下,数月泡着茶放到萧绍恒的面前。
吹着热气,呷了一口茶:“钥儿,你这茶艺,越发长进啊。”
“你啊,就是改不了口,身子本就不好,为何亲自上山?是有什么重要的事,要你亲自跑一趟,直接让你儿子来不就好了。”
萧绍闲惭愧地摇着头:“唉,都是我儿办事不力,特地前来负荆请罪。”
石钥抬了一下眼皮:“哦?何事这么严重,说来听听。”
“你的徒儿,妖姬,死了。小儿的身份暴露,被五皇子凌辱后,自杀了。如果不是因为小儿,她或许可以逃脱。”
“哐当。”石钥茶盏摞在桌上:“你这话说错了,一来,她是自杀,跟你儿子什么关系,她的死,是她爱管闲事自找的。二来,逃脱?你是想我们的计划败露吗?她是活下来了,可我们呢?这么多年的绸缪,就因为她一颗弃婴放弃?真是可笑。”
萧绍恒愣住,她,是我认识的钥儿吗?
无奈地摇着头:“想不到你是这般冷酷无情,我这次是白走一趟了,看来在你眼里,这山上的每位弟子,都是你手中的棋子。你在妖姬身上撒的销hún散,迷倒了我儿,诱huò着五皇子,为的就是给他们点甜头,好为你卖命。好啊,还是最毒妇人心呐。”
石钥脸上多了一分惆怅,添了几分伤感:“谁不想平平淡淡,悠闲谁都想,可要不是她破坏了我的生活,我也不必这般机关算尽,冷血无情,要不是她,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。最毒妇人心,真是好伤人的话。没错,我是利用妖姬来牵制萧绍闲,他一心只有苏云溪,而苏云溪又不会让他成为俘虏,我只能这么做了。至于五皇子,要不是妖姬多管闲事,也不会让他发情,蹂躏自己。”
萧绍闲叹了一口气:“罢了,妖姬确实拌了你的路,让她死,不过是你的计划之内,只是早晚而已。”
芍药后退着脚步,退到墙角,紧握着盘子,心里有说不出的恨,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睛,转身到房里多了起来。
我要冷静,不能被他们发现,不然我的死期也就不远了,我还没提妖姬报仇,不能这么死了,不能。
芍药坐在凳子上,将桌上的一条条碎布打着结,不能让他们看出来,我要随时调整自己的情绪,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跟妖姬姐妹情深,我跟妖姬,是形同陌路,她的死,我不会悲伤,不会哭泣,就好像与自己无关一样。
“吱呀。”桔梗推门进来,见一地的碎布愣住:“芍药,你这是怎么了!”
芍药微微一笑:“我本来打算咱们一起玩蹴鞠的,可是我太笨,怎么都学不好,只能做一个网套住球,咱们比踢球了。”
桔梗手放在胸口长舒一口气:“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因为妖姬的事而伤心,无处发泄才撕了一地的碎布。”
芍药强挤出笑容:“瞧你说的,我从来都待在山上,每天陪伴师母,哪有时间跟你们在一起促进感情,自然没有你一样的情感。”
你这话,正中红心,难道知道我跟妖姬的事?不会,我从来只有晚上出现,白天,只有师母的命令我才会下山,不会。
桔梗默默的看着芍药,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。
“一,二,三,四,五,六,七。。。。。。十九,二十。哎呀!”芍药第二十一下没踢中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桔梗在一旁大笑:“你说说你,蹴鞠不行,踢球更是最差,你可怎么办才好啊。”
芍药撅着嘴:“没办法,谁让我笨呢。”
楚尘走上前,抱着芍药的肩膀:“没事,笨怎么了,我就喜欢笨的女孩。”
芍药立马羞红了脸,将他推开身子转到一边,两手捂着脸。
“啧啧啧。”叶晏不住地摇头:“你说说你,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,我们都看不下去了,看吧,人家都羞红了脸,下次肉麻的话还是少说为妙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苏云溪在一旁附和道。
“行了,都别说了,玩都玩了,该做正经事了。”桔梗收起网带:“我们可不能一天到晚闲得其所,练功可是必要的。”
苏云溪点头道:“是啊,上次我们才练了两式,这次我们可要大补,多练几式。”
“哎,不行。”叶晏反对:“你身子不想要了,人家桔梗可是受不起你那折腾啊,你们练两式最多了。”
桔梗赞同:“没错,我们走吧。”
拉起苏云溪的手就往房间跑去,留叶晏在原地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凄凉。
“不是。”叶晏指着远去的背影:“她们就这么把我抛下了?这关系好的也太快了吧,连夫君都不要了。”
楚尘在一旁偷笑:“女人的世界,你不懂。”
桔梗默背秘籍,双手同时旋转画着圈,双臂交叠由内而外展开,掌心向外一推,旋转着手腕掌心向上平移到胸前,猛地向外打开。
苏云溪抚琴,曲调颤抖而高亢,宛若游龙穿梭在她们身旁,琴音似止未止之际,低沉的琴声忽而响了起来,回旋婉转流畅音清丽高亢,忽高忽低,似远似近,忽轻忽响。低到极低处之际,几个盘旋之后又低一层音调,随低却是清晰可闻。
桔梗收回内里,两手掌心朝上抬到头顶,反转向下吐气。
苏云溪甩着手:“好累啊,这琴谱可真够难练的,又高又低的,害我差点记错了。”
桔梗睁开眼睛:“是啊,所以你要熟背才行。”
苏云溪叹了一口气:“我要是有你的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就好了,每次练功还要看上几遍。”
桔梗一手拉起苏云溪:“看看你,还说多练些,这才练了一式,你就喊累了。”
苏云溪撅着嘴:“没办法,你要为妖姬报仇,以现在的进度,那练到九重天得牛年马月啊,不抓紧不行啊。为了你,我累点也无所谓啊。”
桔梗一怔,心里的滋味难以名状,一把抱住苏云溪:“谢谢。”
楚尘旋转着折纸扇飞向芍药,芍药凌空一脚踢中折纸扇使其返回原位,楚尘腾空而起抓着折纸扇,在空中踏着步子,猛着展开扇子,一根丝线射出,绑住了芍药。
芍药一愣:“这折纸扇有这个用法?我没见师母教你过啊。”
楚尘嘿嘿一笑:“这个,是桔梗教我的,师父的功夫是好,可万一有像你了解师父招数的对手,我不就死定了,所以,我加了一个暗器。怎么样,甘拜下风吧。”
“哼,雕虫小技。”芍药手反握剑柄,剑身穿过丝线,向下用力一划,丝线却丝毫未损。
“啧啧啧。”楚尘一脸得意:“我的丝线可不是一般的丝线,它是用银子打成的,花了我好多银子啊,心疼死我了。”
芍药将头撇到一旁:“还不是桔梗帮你弄的,你哪有那么聪明。”
“呦呦呦。”楚尘收回丝线用扇子撩起芍药的下巴:“吃醋了不是,我还真没见你吃过醋,没想到感觉还蛮爽的,哈哈哈。”
芍药一脚踢向楚尘:“去死。”
“啊。”楚尘一下跌倒在地,抱着脚大脚:“好痛啊,芍药,你怎么这么狠心啊。”
芍药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:“活该。”蹲下身子,看看他的伤势。
楚尘顺势一把按倒芍药在地:“你那一脚可疼了,你要补偿我。”
“啪!”芍药打着他的脑袋:“这几年你还学坏了不少嘛,用这些招数骗了多少女孩。”
楚尘做起来抬手做发誓状:“天地可鉴,我只爱你一个,绝无他人。”
芍药推到楚尘,转身离开:“谁理你。”
“唉,唉,唉。”叶晏在地上打滚。
萧绍闲踢了他一脚:“你干嘛呢,抽风一边去,吵得我耳朵都茧子了。”
叶晏一下做起:“拜托,我的娘子去找桔梗了,楚尘跟他的心上人打情骂俏,我没人切磋也算了,你们俩站在这半天了是想干嘛?喝西北风吗。”
徐晟冷冷道:“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别人切磋,这样更有意思。”
萧绍闲拍着叶晏的肩膀:“算了,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,我跟你切磋下。”
“铮!”叶晏拔出剑,将剑鞘丢到一旁:“太好了,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。”
萧绍闲看着叶晏手中的剑:“这剑,是我们曾经决斗的时候,你就用的是这把。”
叶晏点着头:“是它让我赢了你,我肯定用它来闯荡江湖啦。”
萧绍闲冷笑:“你之所以赢,好像不是因为这把剑吧。”
叶晏来到树林,双手抱在胸前:“你想跟我决斗?不用了吧,云溪喜欢的是我,他对你不过是兄妹情,你何必这么自取烦恼呢。”
萧绍闲手握银针,少废话,你就说你敢不敢吧。”
叶晏无奈地摇头:“好,既然你这么死钻牛角尖,我们就定个协议,谁输了,就别纠缠云溪,如何?”
“正合我意!”萧绍闲冲向叶晏,叶晏连忙向后快步退了几步。
“不是,哪有还没开始就冲上来的,我都没准备好吧。”
萧绍闲食指一弹,银针飞射出去:“要是有敌人进攻,可不打算跟你说什么开始结束,你这个样子,怎么能保护的了小溪。”
叶晏挥舞着剑:“好啊,既然你这么说了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叶晏两脚朝天而起,手握剑柄横批而去,内力将空气上下劈开,剑锋的戾气直冲萧绍闲而去。
萧绍闲后退两步,定睛凝视:“‘腾空飞月‘!想不到你们叶家的武功你竟然练成了。那就看看我的独门绝技‘踏平百川‘的厉害吧。”
萧绍闲要一碗,旋转一百八十度,劈叉身子向后一仰双手向叶晏射出银针,叶晏腾空而起脚尖来回踢开飞来的银针。
“住手!”二人回头,苏云溪赶了过来,拍到叶晏面前,对着萧绍闲张开双臂:“绍哥哥,你这是做什么呀,有哈不能好好说吗?”
萧绍闲心头一紧,你,这是要护着他吗?紧握拳头,发出“咯咯”的响声。
“没什么,只是看他有没有能力保护你,我要确认下他的实力。”
实力如何又怎样,你还不是站在他的身边,心中只有他一人。绍哥哥,原来,你一直都当我是哥哥而已。
苏云溪一脸担忧地看着叶晏:“你没事吧。”
叶晏笑着摇头:“怎会?我这一辈子个是要保护你的,怎么可能会有事。”
苏云溪抱着叶晏满脸的幸福:“那,等我长发及腰时,你可要来娶我啊。”
“长发及腰?我现在就想娶你。”叶晏轻抚着苏云溪的头发。
萧绍闲转身默默离开,叶晏,你别得意的太早,小溪,会是我的妻子。